,对晏青扶的态度也开始和对其他人的不一样,连陆夫人都敏锐地发现,儿子似乎有哪不同了。
但面前的人似乎总与他隔着什么,她站在楼阁之上,往下一瞥,与他对视,那一双眼如他初见时一样冷静淡漠,仿佛从未有什么能让她慌张,也从来没有谁能住进去那双眼里一样。
但她身边未曾出现过其他男子,与所有人都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他借着公事的理由进青相府,这人也没排斥,偶有的时候,二人也一同用膳,同去朝堂,为了一件事各执己见,亦或者想法相通。
她甚至有时会接了陆阁老府的帖子,陪着他阿娘用膳。
彼时的陆行觉得,兴许这也算特别了吧。
纵然她不说,可陆行想,只要日日月月如此亲近特别,总有一天,晏青扶也会为他驻足停留,也许日后陆相府会多出来一个主子。
也许他也会娶亲,摒弃过往的想法,娶一个人,和她一起,朝朝暮暮。
于是那一日,在被先太子遣走离京办事之前,陆行站在陆府的廊下,与陆夫人说。
“儿子喜欢上了一个人。
这喜欢如今还不能轻易说出口,但若是可能,兴许过两年,您会有个和儿子一样在朝中理事,聪明厉害的儿媳。
只是儿子比不得她厉害,还盼着您以后别为了这个人嫌弃儿子。”
彼时,陆夫人揶揄地看着他说。
“若真有本事你能讨个这么厉害的媳妇,爹娘才是真为你骄傲呢。”
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喜欢这东西要抓紧说,离了一趟京城的功夫,她悄然死在了隆冬的最后一场雪。
得到消息的时候,陆行难得失了冷静,策马百里赴京城,他回到京城的那一日,恰逢容祁逼着皇帝废了太子。
他站在长街,看着废太子人人喊打地被流放,与容祁遥遥对视一眼。
一向与晏青扶针锋相对,那么看不惯她的人,竟然在她死后,亲自为她报仇,替她翻案,还她满身清白。
陆行想,真是奇怪。
那一年,晏青扶死后,他去了相府,站在风雪之下,看青相府的红梅。
大多红梅都在一月开的盛,这一年却在十二月就怒放在枝头,映着白雪,却无端生出几分孤寂之感。
是也为她送行吗?
他静静地站在那看了许久,回去的第二日就染了风寒,陆夫人亲自来了相府,劝他说,人已故去,也许他该放下。
他拂开下人递过来的汤药,披着外袍站在廊下,看大雪下了几日都不停,将整个府邸都染了满白。
他想晏青扶与他曾经坐在楼台上议事,浅浅的几句交谈就会让他心中高兴许久,也想她临死前,他在百里之外,不知道她如何熬过这段日子,如何被人欺负,又如何悄然死在隆冬。
她明明是,那样怕冷的人。
屋内烛光燃了一夜,他静静地坐在廊下看了许久,到天边泛起鱼肚白,才转头回了屋内。
高大的身形忽然倒了下去,身旁响着下人的惊呼声和陆夫人的哭泣,他忽然就这样,一病不起。
到真正把身子调理好,已经是第二年的三月。
上京许多年不曾在春三月还下雪了。
大病初愈的第二日,陆行去了云台寺。
和她走的那一日一样的大雪,把云台寺的台阶都盖了,寒风萧萧,顺着灌进屋子里。
陆行就这样,跪在堂内佛祖前,第一次,虔诚地拜过。
他年少成名,顺风顺水,半辈子没遇过什么挫折,向来最信事在人为,天命二字,是他过往最不相信的东西。
却依旧在她死后,怀着那点可怜的奢望,跪在佛前,求佛祖予她一点恩赐。
他知她少时父母早去,一个人在黄信手下摸爬滚打,走上相位,日日谨慎小心,身后万丈深渊,行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。
她已经够小心了,可偏生还是有人不容她。
俯下身将手中的香搁过去的刹那,他阖上眼道。
她此一世实在太苦,未曾有什么安稳日子,如履薄冰,束缚在这朝堂上,若她有来世,求佛祖垂怜,予她平平安安的人生,莫要被什么再禁锢了。
“我想她,永远自由幸福。”
那一日是春日最后一场雪,三月二十一,他下山之时雪停,继而风雨大作。
他于陆府的屋内写过一封觉得再也不会被人看到的信,亦是那一日,山中泥泞,和尚远行,颜府小姐失足跌落山崖,再醒的时候,已经换了一副灵魂。
从与颜家小姐的针锋相对,到终于察觉到一点不对劲,其间种种才隔了两个月,但却是陆行最后悔的两个月。
她赴江岸城在山崖上把他救出来,他于昏昏沉沉之中听见容祁叫她青相,抓住晏青扶手的刹那,陆行骤然鼻尖一酸。
是上天终究看她可怜,所以再予一世了吗?
他的态度自那日开始转变,他看到晏青扶讶然的眼与不自然的样子,知道自己那
第318章 番外之陆行 他不会再喜欢别人了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